我国知名白癜风专家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so_5951583.html 编者按:本期文章结合海外华文教育出现的新趋势和学界已有研究观点,对汉语国际教育和华文教育的专业学科归属、事业合作互补,及连续统一性质等方面进行了深入探讨。在此基础之上,文章提出了“专业归属统一”与“事业协同管理”的未来发展策略。 汉语国际教育与华文教育既是国内最为活跃、层次最为丰富的两大专业,也是世界语言文化教学领域最有活力、最具影响力的两大教育事业。学界常从教学对象、教学目的和教学环境等角度区分汉语国际教育和华文教育。这在过去看似泾渭分明的两大语言教育领域,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却遇到了诸多需要统一解决的问题。本文从汉语国际教育与华文教育的学科归属、合作互补呼声、专业性质、“双流合一”趋势等方面进行探讨,并于文后提出两大专业归属为同一学科、两大教育事业协同管理的专业提升和事业发展建议。 一汉语国际教育与华文教育专业的学科归属认识20世纪90年代起,刘珣[1]、陆俭明[2]、崔希亮[3]、吴应辉[4]等学者一直致力于汉语国际教育学科建设方面的研究,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年)》中,汉语国际教育作为一种专业划归为“文学类”中的一级学科“中国语言文学类”。贾益民[5]、李嘉郁[6]、吴勇毅[7]等学者也一直致力于华文教育学科建设的论证工作,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年)》中,华文教育作为一种特设专业划归为“教育学类”中一级学科“教育学”。从学科归属和专业划分上,二者分属于不同的学科,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感。那么,这两大专业果真有这么大的区别吗?学界对两大专业的学科归属大概有以下三种观点: (1)华文教育是汉语国际教育的一部分。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以汉语国际教育或传播为主要研究领域的学者将华文教育视为汉语国际教育的一个组成部分。吴应辉认为:“海外华文教育是汉语国际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8]周小兵将汉语国际教育分为狭义和广义两个方面,认为广义的汉语国际教育应该包括母语文教学、对外汉语教学、华文教育、少数民族汉语教育等不同方面。[9]徐笑一、李宝贵认为“海外华语教学是母语教学,不管是从汉语纵向传承还是横向传播的重要性上看,都是汉语教学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也是汉语国际教育中最重要的部分”。[10]徐文将海外华语教学等同于母语教学的认识或做法显然是过于简单化了,但他们将华文教育视为汉语国际教育重要组成部分的主张是十分明确的。 (2)汉语国际教育是华文教育的一部分。无论是郭熙先生界定的“华语”[11],还是其他先生[12]界定的“大华语”或“全球华语”,虽各有侧重,但都有一个最大的“公约数”,即“华人共同语”。诸位对“华语”“大华语”“全球华语”的界定如下: “以普通话为标准的华人共同语。”[13] “以普通话为核心的华人共同语。”[14] “以普通话为基础的华人共同语。”[15] “以普通话为基础、而在语音、词汇、语法上可以有一定的弹性、有一定的宽容度的汉民族共同语。”[16] “以普通话为基础而在语音、词汇、语法上可以有一定的弹性、有一定的宽容度的全球华人的共同语。”[17] “以普通话/国语为基础的全世界华人的共同语。”[18] “以现代汉语通用语为基础、以普通话为发展和规范方向、通行于世界各地的华人共同语。包括大陆的普通话、地方普通话、新加坡华语、海外各地华人社区的汉语等。”[19] “全球华人(包括中国人)的共同语。”[20] “以传统国语为基础、以普通话为核心的华人共同语。”[21] 上述界定大同小异,主要是指以普通话为基础或核心的海内外华人共同语。按照上述界定,海外非华人所学习或使用的汉语自然也可叫作华语。而近年,贾益民提出的“大华语”包括三个层次:一是“作为母语的华语”;二是“作为民族语言的华语”;三是“作为世界语言的华语”。[22]年又将这种“大华语”概括为“不仅仅是全球华人的共同语,而且也是各国人民把华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的对象,即华语也是‘世界人民的华语’,或曰‘世界的华语’”。[23]显然,单纯从语言的角度来看,“大华语”的外延“大”了许多,明确地包括了非华人学习和使用的汉语。不仅如此,贾先生也明确地提出“大华文教育”这一概念,明确地认为这一概念既包括面向海外华侨华人的中华语言文化教育,也包括面向世界各国的中国语言文化国际传播。[24]无论是从“语言”还是从“语言文化教育”的角度看,上述各位专家认为“华文教育”包括“汉语国际教育”的倾向是比较明显的。 (3)学界浑言不别者较多。阅读相关文献时可以发现,许多学者在论述海外华文教育或汉语国际教育时,常将“华文”“华语”与“汉语”视为一体,书写格式有“华语/汉语”“华语(汉语)”“华语或汉语”等,如李宇明“汉语(华语)对于华裔来说是母语”。[25]赵世举“汉语(华语)的历史流播和现实格局也具有差异性”。[26]如此书写,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或许认为二者没有太大区别;二是可能不愿意区别二者。也有不愿区分“华文教育”与“汉语国际教育”者,如陆俭明先生索性将“对外汉语教学”“汉语国际教育”“华文教学”“中文教学”“中国语教学”等统称为“汉语教学”。[27]统称能够避免因各种称呼间的“小异”而带来的种种纠葛,也说明了各名称间的“大同”。年12月在长沙召开的“国际中文教育”大会便是最好的例子,从会议内容看,“国际中文教育”这一概念外延更为丰富,既包括汉语国际教育,也包括华文教育;既包括“教”也包括“学”,还包括“育”;既包括“语”,还包括“文”……名称或概念上的统一对从整体上认识事物、从宏观上规划发展是有帮助的。 (一)建构新学科合并汉语国际教育和华文教育 在华文教育与汉语国际教育浑言不别、析言有异的情况下,一些学者试图构建能够涵盖华文教育和汉语国际教育甚至其他专业的新学科,如沈玲建议,“不妨整合专业资源,设置海外华文教育二级学科,将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华文教育专业与汉语言专业一同纳入这一学科框架内”。[28]孙汝建提出“汉语教育学”,将境内汉语教育(汉语的学校教育、汉语的社会教育)和海外汉语教育(海外华文教育、汉语国际教育)包括在内。[29]这些建议尚未引起学界的注意,但两位学者统一华文教育专业和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认识是非常明确的,也是非常富有启发意义的。 (二)学科归属问题严重影响了两大教育事业的发展 学科归属问题关系到学科称谓、学科性质、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研究对象的内部一致性问题,也关系到学科与社会需要、学习者就业的问题。华文教育与汉语国际教育的学科归属已经引起了一定程度的争议,如杜保国认为,目前学界与教育界存在“对外汉语”“华文教育”“汉语国际教育”等各种称谓,社会对该学科的认知更是混乱,甚至导致学生在报考公务员等考试时影响到资格认可,学科建设问题严重影响了汉语国际教育事业的健康发展。[30]也给海外华文教育和汉语国际教育实践带来了一些问题,如泰国和缅甸一些华文学校,既有国家汉办派去的国际汉语教师志愿者,也有原国家侨办海外交流协会派去的外派教师,面对同样的教学对象,手持同样的教材,国际汉语教师志愿者在教学过程中更侧重汉语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的教学,而来自国内中小学语文教学一线的外派教师,由于受母语文教学理念影响,更侧重文本思想和写作方面的训练。这一例证说明了不同专业背景下的教师,在面对同一学习群体时,在某方面得心应手的同时却因为专业划分过细、学科视野过窄而在另一方面显得捉襟见肘。更有甚者,有个别来自国内中小学语文教学一线的教师“用国内教英语的方法来教中文”,有些教师教学理念陈旧,且略显顽固,有位教师理直气壮地说:“我有的是经验,一直就这样教。”还有位教师教四年级学生“八荣八耻”和“社会主义荣辱观”。[31]另外,由于教学理念的差别,多数学校里两类教师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有一些矛盾。这些现象在东南亚其他国家也同样存在。显然,这样的情况不利于海外华文教育质量的有效提高。 二华文教育与汉语国际教育事业合作互补的呼声越来越大随着汉语国际教育的快速发展,学界对汉语国际教育和华文教育的互补作用和双流合一优势有了新的认识。曾毅平探讨了如何立足当地,实现我国汉语国际教育与华文教育的国家资源在孔子学院与华文学校之间的合理配置,以利于汉语国际推广与中华文化传承的有效进行。[32]陈鹏勇认为,华文教育可借助汉语国际教育的蓬勃发展之势,汉语国际教育可利用海外华文教育的丰富资源,二者可以相互扶持,共谋发展,这样既可加强对海外华文教育的支持,又有助于消除国外一些政府或民众对中国所谓“文化入侵”的疑虑。[33]王焕芝认为,中国政府需进一步整合汉语国际教育与海外华文教育资源并构建两者之间的常态化沟通机制,强化两者之间的共生机制,消减共生阻尼机制。[34]宋茜、黄端铭希望中国的汉语国际教育类学生能够站在一定的高度把传播华文教育作为一种责任,当成一种事业去发展,并积极参与到海外的华文教育事业中去。[35]沈玲认为汉语国际教育和华文教育要协同发展,共同实现文化传播。[36]我们认为上述提议是符合当前形势的,因为汉语国际教育和华文教育各有优势,优势互补会发挥更大的作用。但现在,学科归属不统一,沟通合作机制不健全,上述提议都还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三华文教育与汉语国际教育是一个连续统一体(一)华语与汉语的内部一致性和趋同趋势 从语言的演变角度看,广义的华语是移民或侨居海外的华人及其子孙后代使用的汉语,包括汉语方言、汉民族共同语和两者在各地的种种变体。也就是说,受不同社会环境的影响,不同国家或地区的华语又各有或大或小的差异。韩晓明将华语定位为汉语继承语,华文教学相应地定位为汉语继承语教学。[37]这种做法或认识符合语言的演变和分化规律。因此,从本质上讲,汉语与海外所谓华语本属同一语言,虽然海外华语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语言的核心成分如语音、词汇、语法结构等是一致的,海外华语依然是汉语家族的一部分。更何况受国界阻隔的海外华人对华语还有着较高的认同感。 语言的分化与融合是语言演变两种相反的方向,不同社会条件下分化与融合的力量是不同的。在进入21世纪以前,汉语与海外华语的分化速度可能要快一些,但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政治、文化和网络影响的加强,汉语与海外华语的趋同速度可能会更快一些。詹卫东通过对语料库中多个词语变项以及语法项目的考察发现,海外华语跟国内的汉语越来越趋向同步发展。[38]另外,从海外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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